□温建宁
用好“有形的手”和“无形的手”，是发挥市场配置资源决定性作用的基石。虽然中国经济发展基本面没有变化，但经济发展结构和重心，却正在发生深刻变化。长达数年陷入低迷泥坑、几乎被边缘化的资本市场，有可能迎来重大转折。无论IPO改革还有多少争议，市场的共识都是一致的：股市应锐意进取，积极拓展发展空间，谋求以变为主的发展基调。新一轮IPO改革与退市制度的“双轮驱动”，将唤醒沉睡的资本市场，联动经济发展变化并创造经济转型的有利条件。
欲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上起决定性作用，就要让市场能真正说了算，以市场的逻辑和方式给资源定价，让市场各方对等地承担风险，也能切实地分享风险收益。尤其对资本市场而言，通过健全市场框架，营造公平交易环境，想方设法搞活市场，更是发挥市场作用的首善之选。在市场和政策的效用问题上，用好“看不见的手”和“看得见的手”，是市场走向活跃的前提条件。
证监会上周五发布《关于改革完善并严格实施上市公司退市制度的若干意见》的征求意见稿，朝着通过制度改革向完全市场化方向又迈出了一大步。在笔者看来，制度建设是整个资本市场的本，从根本上完善市场规则重构市场信心，对当前在2000点上方初步稳住阵脚的股市意义重大。市场要在资源配置中发挥作用，要把退出市场的风险重罚置于重要地位，形成良性互动机制，给市场赋予主体性的市场权利是必要的，这才能使市场这只“无形的手”发挥优胜劣汰的作用。沪深股市退市制度改革障碍重重，从2001年到现在仅78家公司退出市场，还有更多早该退市的问题公司、绩劣公司凭借着各级政府的庇护以及壳资源的“再利用”价值在市场苟延残喘，给市场和投资者造成了严重伤害。
毫无疑问，资本市场的健康稳定发展，是最能体现让市场发挥在资源配置上的决定性作用的。资本市场交投足够活跃，让经济活动中最有活力的资金要素，充分借助资本市场配置资源的投融资功能，真正实现资金要素的市场化高效率配置，这是发挥市场决定作用的一条根本管道。通过市场机制的有效运转和利益交换，让需要资金的生产方能直接进入市场实现有效融资，也让提供资金的投资方能通过市场机制获取合法回报，这种市场利益链条上各取所需的资金资源配置作用，就能在互惠互利的市场交换原则下获得可持续进行，整个资本市场也才能获得持久的活力和吸引力。而对有造假、欺诈行为的公司、绩劣公司，同情大于法理、人情高于法律，象征性地罚些款并对极少几个责任人简单处理了之，采取各种手段与办法将该退市的问题股市壳资源保下来的做法，是根本背离实现资金要素的市场化高效率配置主旨的。
笔者以为，用好“有形的手”和“无形的手”，是市场决定作用的基石。虽然中国经济发展基本面没有变化，但经济发展的结构和重心，却正在发生深刻变化。长达数年陷入低迷泥坑、几乎被边缘化的资本市场，有可能随着市场地位的提升而迎来重大转折。过去其与经济发展和增长不相称的地位，将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得到极大的改变和提升，在将来政治经济结构中，有必要获得重新定位和认识，来承担更大的经济责任，引领经济发展的主导方向，并承担资源配置的导向功能，担当起新经济发展的“火车头”，并被赋予重要的历史性使命和机遇。
资本市场的变化，在沪深股市新股重启IPO之后，已经产生了诸多悄无声息的变化。新股发行上市，带动了市场的重新活跃。无论IPO改革还有多少争议，市场的共识都是一致的，那就是股市应锐意进取，积极拓展发展空间，谋求以变为主的发展基调，新一轮IPO改革与退市制度的“双轮驱动”，将唤醒沉睡的资本市场，联动经济发展变化，创造经济转型的有利条件。
第一，活跃的资本市场是经济发展的需求，有助于直接减轻宏观经济稳定增长的区间下行压力。一个优胜劣汰的市场才可能健康活跃，才有希望向上拓展新的指数空间，摆脱长年颓势，提振市场信心和人气。如果资本市场的退市制度渐渐完善了，问题公司没有办法再继续在股市中滥竽充数了，市场环境就会大大改善，企业质量也会大大提高，投资者的投资目标也就会越来越准确。随着宏观经济守底线、稳区间的目标得以强化，股市摆脱长年颓势，对信心会有极大的提振作用，能为中国经济守好底线做出贡献。通过改变股市预期来改观经济预期，增强居民消费信心，这不失为一条保增长区间的间接途径。
第二，加快退市制度改革，并把强制退市与主动退市紧密结合起来，摆脱了沉疴的资本市场将能很好地配合市场引导资金流动方向，为资本市场引来源头活水，直接减轻央行货币政策执行的压力。随着经济“稳增长”政策内涵的变化，货币政策已经由释放流动性的宽松模式，转向了稳健适度的货币供应模式。简单计算过货币效应的历史数据，笔者以为，在货币政策保持相对不放松的条件下，通过恢复资本市场的投融资功能，激活资本市场创造虚拟的货币供应能力，是当下平衡经济矛盾较好的现实策略。笔者去年12月曾在本栏预估，在房地产经济模式走向低潮时，将联动“经济低谷时，资本市场是复苏的培育器。经济面临下行压力，资本市场则面临发展机遇”。现在，房地产市场进入低潮阶段已无异议，资本市场理应发挥起其应有的作用。
第三，引导经济走上科技创新道路，抛弃钢筋水泥的低水平发展，再造资本市场成长性基因，直接推动经济转型依赖科技增长。随着拉动经济增长向经济创新增长为主，民间财富的创造和积累，将成为推动经济增长转变的主导力量，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混合经济模式将走向舞台，释放出巨大的制度性红利。这一变革过程和变化历史，不能缺少了资本市场深度参与其中的助力。从过去数年沪深股市运行的轨迹可以清晰地看到，每次资本市场迎来机遇期，都离不开经济政治大环境变化的背景。要是没有资本市场的吐故纳新，金融市场、尤其银行能以什么方式化解风险?借助资本市场的繁荣和稳定，诸多银行股票的优先股改革，才能在股市的汪洋大海中，成为影响整个金融市场的大事件。否则，银行的呆坏账和累积风险，只靠财政途径解决，势将越来越难以承受。
第四，市场配置资源决定性作用和地位的确立，不仅将再造我国经济增长的动力，也将为资本市场树立创富新榜样，直接带动资本经济活跃宏观经济的作用。随着货币政策“抗通胀”的外延发生显著变化，马年股市楼市行情或将大换位的判断有很大可能性变成未来的事实。这种经济和资本市场的周期规律演变，从1999年算起15年一遇的投资春天，希望能来得更早些。
(作者系上海金融学院统计系副教授)
